天黑下来时,一整间办公室除了明晃晃的白炽灯光,就只剩下叹息声。 陆薄言明白过来什么,仔细一想,今天确实又到苏简安的生|理期了。
康瑞城枕着双手,整个人舒展开靠在轿车的后座上,唇角的那抹笑容真真实实。 苏简安也不是软弱的人,据理争辩:“我只是喝多了一点,没有做让你丢脸的事。”
苏简安松了口气后终于回过神来,突然又笑出声,抓着陆薄言的手臂开心得直跳:“这个太好玩了!” 听苏亦承的意思,陆薄言还关心她。
“那如果我嫁的是我喜欢的人呢?” “我勒个去!”洛小夕激动得差点拍chuang而起,“平时看你们都是高智商人群啊,各方面分分钟碾压我等凡人啊,可是现在我觉得……你们好傻啊。”
放眼向四周望去,白茫茫的雨雾下是起伏的山脉,苍翠欲滴连绵一片的绿色,穿着白T和牛仔裤的她成了这座山上唯一的一抹异色,显得孤单而又渺小。 最后终于叫出“陆薄言”三个字的时候,他已经没有反应了。
可他为什么不在那个时候说? 她抬起下巴“哼”了一声,别开视线:“我才不要学别人送你球杆!”
已经十点多了,苏简安刚洗了头从浴室出来,一头乌黑的长发湿湿润润的,她随意的用手拍着,水珠不断的飞溅出来。 苏简安没走之前,那个地方尚可称作是一个家。但现在他回去,只能感受到那种空旷。
“以后你坐我的车去上班。”陆薄言突然说。 不过,陆薄言为什么问她考虑得怎么样了?先考虑的人不应该是他吗?还是说,他其实也想要一个孩子?
“原来这就叫相亲?”周绮蓝呷了口咖啡,“有惊喜,不错。” 他想不明白的是,除了漂亮和那种人畜无害的气质,这女人还有什么可以吸引人的地方?
实际上,陆薄言确实是不打算答应苏简安让她去上班的。但想到以她的性格这半个月确实闷了她太久了,再让她在家闷着,她肯定要闹。 回答苏简安的是苏亦承,苏简安诧异的循声看过去,只看见苏亦承在她身旁的位子上坐了下来。
因为姑妈和苏洪远早已断绝了来往,苏亦承很少有机会见到芸芸。在他的印象里,这个小表妹还只是一个单纯无知的小姑娘。 不是因为他们定力强大,而是因为那对他们并不具太大的诱惑力,诱惑他们的人并没有抓住他们真正的软肋。
鲜红的,还没来得及干的血迹,不可能是她的。 他胃不好是老毛病了,沈越川和几个助理一般会随身带着一瓶胃药,以备他不时之需。
“我没事。”阿宁笑给康瑞城听,“只是,如果你爱上了谁,也告诉我好吗?没什么,我只是……想知道。” 明明才一个星期而已,苏简安却觉得好像一个世纪没有见到他了,但他还是离开时的模样,一尘不染的皮鞋,笔挺合身的西装,俊美无双的面容。
几次下来,她就真的跟陆薄言的一众秘书助理混熟了,秘书们甚至敢跟她撒娇,让她去不远处的蛋糕店买蛋挞,她意外发现那家的蛋挞不错,自然每次都十分乐意,买回来她喜欢叫陆薄言也吃,但他实在不喜欢这类点心,她千哄万哄才让他吃下去半个。 “我什么都还没说,你急什么?”陆薄言眸底的笑意渐渐变成了愉悦。
洛小夕嫌弃的看了眼自家老爹:“你套话的技术真是烂死了。”她一把挽住老洛的手,“股市赔了没关系,我会赚钱了,养你!快回去吃饭,饿死我了。” 说完,苏亦承起身,毫不留恋的离开咖啡厅。
还是下班的高|峰期,车子开开停停,直到进了别墅区的私人公路才顺畅起来,路两边的灯光从不断的从车窗边掠过,苏简安看了看身旁空荡荡的位置,突然很想陆薄言。 她又笑起来:“这么巧,你也刚回来啊。”
苏简安不好意思说要去卫生间,只好说:“我要去换一套衣服。”她身上的病号服沾着陆薄言的血迹。 ……
男人,真的不会珍惜轻易得到的吗?哪怕是一个活生生的人? 苏简安看了看时间,已经不够解释康瑞城的事情了,否则他们都会迟到。
他恍然意识到那件事给洛小夕带来了多大的改变,她不再忤逆父母,开始收敛爪牙,变成了懂得陪伴父母的乖乖女。 相比洛小夕的僵硬,老洛就轻松多了,笑着说:“男人都是天生的征服者,越难征服的,他越是刻骨铭心。就像爸爸经商这么多年,印象最深刻的是最难搞的客户一样。”